冰冷王振山雨晴全本章节阅读 小说全集免费在线阅读（Timc）

**1**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儿很重。这味道我闻了整整三个月。它钻进我的衣服里，

渗进我的骨头缝里。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。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。他摘掉口罩。

脸上的表情我看过太多次。疲惫。还有一点点的……麻木。“萧强？”我抬起头。

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砂纸。“嗯。”“雨晴的情况……不太好。”他声音不高。

但在死寂的走廊里，像锤子砸在冰面上。“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。”“癌细胞扩散的速度，

比我们预想的快。”“不能再拖了。”他递给我一张单子。薄薄的一张纸。像烧红的烙铁。

我接过来。手指有点抖。上面的数字很长。一个“1”。后面跟着五个“0”。十万块。

这只是第一期的靶向药和介入治疗费用。后续的费用单子。在我口袋里。厚厚一叠。

加起来是个能把我彻底压垮的天文数字。“尽快吧。”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。他的手很凉。

“时间……真的不等人。”他走了。白大褂的下摆消失在走廊拐角。只剩下我。

还有手里那张催命符一样的缴费单。**着冰冷的墙壁。一点点滑下去。坐在冰冷的地砖上。

瓷砖的凉气透过薄薄的裤子，刺进骨头里。我掏出手机。屏幕亮起。刺得眼睛生疼。

通讯录翻了一遍又一遍。那些曾经拍着胸脯说“有事找我”的名字。此刻都变得无比陌生。

手指悬停在“林薇”的名字上。我的前妻。雨晴的亲生母亲。我深吸一口气。

像是要潜入深不见底的寒潭。按了下去。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忙音。
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每一声，都敲在我的神经上。响了很久。久到我以为又要石沉大海。

那边终于接了。“喂？”她的声音传来。带着点慵懒的鼻音。背景音里，有舒缓的音乐。

还有隐约的碰杯声。像是在某个很高档的地方。和我的处境。天壤之别。“林薇。

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，“是我，萧强。”“哦。”她的音调瞬间冷了下去，

像被泼了盆冰水，“有事？”“雨晴……雨晴的病，恶化了。”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。

“医生刚找我谈了话。”“需要马上用药，手术也要提前。”“钱……钱不够了。

”我顿了顿。几乎是咬着牙。“我借遍了所有人。”“实在没办法了。

”“当初你……你走的时候，说雨晴的救命钱，你单独存在一张卡里。

”“那张卡……能先给我吗？”“那是给雨晴救命的钱啊！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然后。

一声极轻的嗤笑传了过来。清晰无比。像一根针扎进我的耳朵。“萧强。”她叫我的名字。

语气里的嘲弄像裹着糖霜的毒药。“都离婚多久了？”“你怎么还这么天真？

”“还惦记着那点钱呢？”我的心猛地一沉。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指节咯咯作响。“那钱……”“早没了。”她轻飘飘地说。像在谈论天气。“买了几个包。

”“做了几次热玛吉。”“哦，对了。”她的声音带上一种刻意的甜蜜。

“刚给我男朋友买了块表。”“百达翡丽。”“那点钱，都不够他一个表带的。

”一股冰冷的寒意。从我的脚底板猛地窜起。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血液都好像凝固了。

“林薇！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回音。“那是雨晴的救命钱！

”“你……你怎么能！”“我怎么能？”她打断我。声音陡然拔高，尖利得像玻璃刮过金属。

“我怎么不能？”“那钱是我自己赚的！”“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！”“那个拖油瓶，

那个病秧子！”“她早就该死了！”“活着也是浪费钱！拖累人！”“萧强，我告诉你！

”她的语速越来越快。充满了恶毒的宣泄。“我最后悔的，就是生了这么个讨债鬼！

”“还有你！”“窝囊废！穷光蛋！”“离了婚还像个癞皮狗一样缠着我要钱！

”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！”“别再给我打电话了！”“听到没有！”“废物！

”“嘟嘟嘟——”忙音。比刚才更加急促、更加刺耳的忙音。像一把钝刀子。

反复切割着我的耳膜。手机从我手里滑落。“啪”地一声。摔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。

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像我的心。我盯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屏幕。那里面映出我自己的脸。

一张憔悴的、布满胡茬的、写满绝望的脸。眼睛是红的。像困在陷阱里流血的野兽。

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。傍晚的风吹进来。带着深秋的寒意。吹得我浑身冰冷。

却吹不散心口那团滚烫的、烧灼的毒火。我扶着墙。一点一点站起来。膝盖僵硬得像生了锈。

我弯下腰。捡起那张缴费单。上面的数字。依旧狰狞。像一张咧开嘲笑的血盆大口。

我又捡起地上的手机。屏幕碎了。但还能亮。屏保是我抱着小雨晴在公园放风筝的照片。

照片里的她。笑得那么开心。眼睛弯成了月牙。小脸红扑扑的。阳光洒在她柔软的头发上。

像镀了一层金边。那么鲜活。那么明亮。和现在躺在ICU里，

浑身插满管子、小脸惨白的样子。判若两人。一股剧烈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。

我死死咬住牙关。把喉咙里的哽咽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咽下去的是苦涩。

涌上来的是更深的绝望。像冰冷的潮水。漫过头顶。窒息。我抬起头。

看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。灯光模糊成一片晃动的白晕。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
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。老家的祖坟。爷爷咽气前。枯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。死死攥着我。

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。几乎要凸出来。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。

死关头……跪……跪下去……”“血……血滴……”“那是……老祖宗的……”他没能说完。

一口气没上来。人就去了。那块玉佩。龙形的。黑黢黢的。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疙瘩。

爷爷当宝贝一样藏了一辈子。临死也念念不忘。村里人都说他是老糊涂。把块破石头当宝。

我也一直没当回事。那东西。能值几个钱？古董贩子来看过。掂量了几下。撇撇嘴。扔下了。

“黑石头，雕工还凑合，几百块吧。”可现在。走投无路了。

那条传说中的、爷爷守护了一辈子的“祖龙”。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哪怕它只是一块石头。哪怕它是爷爷的妄想。我也得去试试。跪下去试试。

我最后看了一眼监护室紧闭的门。那扇门。隔绝着生与死。隔绝着我的女儿和我。我转过身。

脚步沉重。像拖着千斤的镣铐。走向楼梯间。走向医院外深沉的夜色。

---**2**夜路很长。风像刀子。刮在脸上。生疼。没有车。只能靠两条腿走。

从滨海市区到萧家坳的老家。几十里山路。我像个游魂一样。一步一步往前挪。

脑子里乱糟糟的。一会儿是雨晴惨白的小脸。一会儿是林薇刻薄恶毒的嘴脸。

一会儿是爷爷临死前那双瞪大的、充满执念的眼睛。还有那块黑黢黢的龙形玉佩。

它此刻就躺在我贴胸的口袋里。隔着薄薄的衣料。硬硬的。冰凉。像一块冻透的石头。

不知走了多久。天边泛起灰白。脚底磨出了血泡。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。但我没停。

也不敢停。雨晴的时间。不多了。终于。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。

我看到了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。像一把撑开的破伞。树下。是萧家坳的祖坟山。

一座座馒头似的土包。散落在山坡上。晨雾像惨白的纱。笼罩着坟地。死寂。阴冷。

风穿过坟包间的杂草。发出呜呜的声响。像是亡魂在低泣。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。

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山坡。凭着模糊的记忆。找到了爷爷的坟。一个小小的土包。

前面立着一块粗粝的石碑。碑上刻着爷爷的名字。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。

坟头的枯草在冷风里瑟瑟发抖。我走到坟前。双腿一软。“扑通”一声。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
膝盖砸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。发出一声闷响。尘土溅起。但我感觉不到疼。胸口那块玉佩。

隔着衣服。硌得慌。我颤抖着手。从贴胸的口袋里。把它掏了出来。入手冰凉。沉甸甸的。

它只有半个巴掌大。通体漆黑。像是被烟火熏燎过无数年。表面布满了难以分辨的古老纹路。

勉强能看出是一条盘绕的龙形。雕工确实粗糙。龙头部分尤其模糊。龙眼的位置。

是两个微微凹陷下去的浅坑。黑乎乎的。什么也看不清。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。

粗糙冰凉的棱角硌着皮肉。“爷爷……”我对着冰冷的墓碑。声音嘶哑干裂。像砂纸摩擦。

“您说的……是真的吗？”“这玉佩……这祖龙……”“真的能救雨晴吗？”回应我的。

只有风声。呜呜咽咽。坟头枯草摇晃。像在摇头。一股巨大的悲怆和绝望。猛地攫住了我。

我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。对着石碑。对着手里这块黑石头。重重地。把额头磕了下去。“咚！

”沉闷的响声。额头撞在冰冷的土地上。粘稠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。是血。流过眉毛。

滴进眼睛里。世界一片猩红。“老祖宗！”我不管不顾地嘶喊起来。

声音在空旷的坟地里回荡。带着哭腔。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。“救救我的女儿！

”“救救雨晴！”“她才五岁！”“她还没看过大海！”“她还没上小学！

”“她……她那么乖啊！”“求求你们了！”“只要能救她！”“让我做什么都行！

”“拿我的命去换！”“拿我的命换她的命！”我一遍一遍地磕头。像不知疲倦的机器。

额头的血混着泥土。糊满了脸。视线越来越模糊。身体里的力气。随着每一次撞击。

飞快地流逝。最后一下。我再也支撑不住。整个人向前扑倒。

脸重重地砸在爷爷坟前冰冷的泥土里。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。冲进鼻腔。

那只攥着玉佩的手。因为脱力和撞击。摊开了。掌心向上。

被玉佩粗糙的边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。流着血。温热的血。顺着掌心的纹路。慢慢地。

流淌到了那块黑黢黢的玉佩上。流进了龙头那两个浅浅的、不起眼的凹陷里。

那本该是龙眼的位置。就在我的血。填满那两个浅坑的瞬间。异变陡生！嗡！

我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铜钟！被人狠狠撞响！震得我头晕目眩！

整个意识都在嗡嗡作响！紧接着！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沛莫能御的恐怖气息！

猛地从我掌心那块死寂的玉佩中！炸裂开来！它不再冰凉！变得滚烫！

像一块刚从熔炉里夹出来的烙铁！死死地焊在我的掌心皮肉上！嗤！

皮肉灼烧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！剧痛！钻心蚀骨！我想甩开它！但根本做不到！我的手掌！

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！被一股无形的、霸道至极的力量！死死地禁锢在原地！

只能任由那块变得滚烫的玉佩！贪婪地吸食着我的血液！吸食着那股滚烫的气息！“吼——！

！！”一道无法形容的咆哮！不是耳朵听到的！是直接在我灵魂深处炸响！苍凉！古老！

威严！带着穿透万古岁月的洪荒气息！带着被长久封印的暴怒与渴望！仿佛来自九幽之下！

又仿佛来自九天之上！它在我的脑海里疯狂震荡！每一个音节！都像一柄重锤！

狠狠砸在我的意识上！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咆哮震碎了！就在我即将彻底崩溃的刹那！

那恐怖的咆哮！戛然而止！所有的灼热！所有的剧痛！如同潮水般退去！

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。只有掌心残留的麻木刺痛。和额头上黏腻的血污。

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。坟地恢复了死寂。风依旧呜呜地吹。晨雾惨白。

我瘫倒在冰冷的泥地上。像一条离水的鱼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

几乎要跳出来。视线一点点聚焦。我颤抖着。抬起那只刚刚经历地狱般灼烧的手。掌心。

那块黑黢黢的玉佩。静静地躺着。样子似乎……不同了。它不再像一块蒙尘的顽石。

表面的黑色褪去了一些。显露出一种深邃内敛的暗金色光泽。上面的龙形纹路变得无比清晰。

每一个鳞片。每一根龙须。都纤毫毕现。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力量感。最慑人的是那双龙眼。

之前是两个模糊的浅坑。此刻。却像活了过来！里面不再是死寂的黑色。

而是两团凝固的、燃烧的熔金！威严！冰冷！漠然地俯视着我！仿佛在审视一只蝼蚁。

就在我被这双龙眼看得灵魂发颤时。一个声音。直接在我空荡荡的脑子里响起。

不是任何语言。但我瞬间就明白了它的意思。如同烙印般清晰：**持此令。

****寻王家。**声音消失了。像从未出现过。只有那三个字。如同烧红的烙铁。

深深印在我的意识里。王家？哪个王家？我茫然地环顾四周。除了坟包荒草。只有惨白的雾。

就在这时。我口袋里的手机。突兀地、疯狂地震动起来！嗡嗡嗡！嗡嗡嗡！

在这死寂的坟地里。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。我吃力地坐起身。掏出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。

屏幕亮起。无数个未接来电的提示疯狂跳动。还有几条短信。

发信人都是同一个名字：赵主任。雨晴的主治医生。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！

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！雨晴！是不是雨晴……出事了？！我颤抖着手指。

点开了最新的一条短信。时间就在一分钟前。短信内容很短。只有一行字。

却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！“萧强！快回医院！滨海首富王家来人了！指名找你！

说是……能解决雨晴所有医疗费！立刻！马上！”滨海首富。王家。轰！

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！玉佩！祖龙令！王家！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！

所有的疲惫、疼痛、绝望！在这一刻被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近乎狂暴的力量冲散！

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！紧紧攥着那块变得滚烫、仿佛与血脉相连的龙形玉佩！

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！掌心被玉佩边缘硌得生疼！但这疼痛。此刻却像**！

我甚至来不及拍掉身上的泥土。也顾不上额头上干涸的血污。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疯狼！

朝着山下！朝着滨海市的方向！发足狂奔！风在耳边呼啸！肺部**辣地疼！

但我的脚步却越来越快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！雨晴！等我！

---**3**我冲进医院大门。像一阵裹着泥腥味和血腥气的旋风。头发凌乱。

衣服沾满尘土和干涸的血迹。额头上的伤口结了暗红的痂。

样子狼狈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。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。眼神惊愕、嫌恶。

像在看一个疯子。我顾不上这些。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。赵主任在哪儿？王家的人在哪儿？

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口冲出来。是赵主任。他脸色发白。额头全是汗。看到我。

像是看到了救星。又像是看到了怪物。“萧强！这边！快！”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。

力气很大。拽着我往一部专用的VIP电梯跑。

“王总……王总他们在顶楼特护病房那边等你！”“等了好久！

”“你再不来……我……”他的声音都在发抖。电梯飞速上升。

光滑的金属壁映出我此刻的模样。确实像个疯子。我深吸一口气。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。

攥着玉佩的手心。全是汗。电梯门开。顶楼特护区。安静得吓人。

空气里弥漫着高级消毒水和金钱堆砌出来的冰冷味道。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。

走廊尽头。一间病房门口。站着几个人。像一道无声的屏障。气场强大。与这医院格格不入。

为首的是个老人。头发全白。梳得一丝不苟。穿着深灰色的中式对襟绸衫。

手里拄着一根油亮的紫檀木拐杖。背微微有些佝偻。但站在那里。像一棵扎根千年的古松。

沉稳。厚重。不怒自威。他的眼神。在我出现的瞬间。就牢牢锁定了我。那眼神锐利得惊人。

像两把冰冷的手术刀。瞬间穿透我狼狈的外表。直刺灵魂深处。他旁边的中年人。西装革履。

神情肃穆。眼神同样带着审视和探究。还有一个年轻女人。站在老人另一侧稍后的位置。

穿着剪裁极佳的米白色羊绒套裙。身姿挺拔。像一株清冷的玉兰。她的脸很漂亮。

是那种精雕细琢、毫无瑕疵的美。但此刻。那双清亮的眸子里。没有任何情绪。

平静得像两潭深秋的寒水。看着我。如同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冷漠。疏离。

甚至…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。赵主任把我往前推了半步。自己却下意识地后退了。

“王老……王总……萧强……萧强他来了。”老人没理会赵主任。他的目光。

越过我狼狈不堪的外表。精准地落在我那只紧握的右手上。我的手心。

死死攥着那块滚烫的玉佩。指缝里。似乎有微弱的暗金色光芒在流动。老人的瞳孔。

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。他拄着拐杖。向前迈了一步。那一步很稳。却带着千钧之力。

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。“东西。”他开口。声音不高。

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、不容置疑的威严。沙哑。却异常清晰。“给我看看。

”我下意识地想后退。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。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在这样的人物面前。

我这点挣扎。渺小得可笑。他旁边那个西装中年男人。上前一步。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
他的手指。像冰冷的铁钳。精准地扣住了我的手腕。力道极大。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

我痛得闷哼一声。攥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张开。掌心。

那块变得暗金、龙纹清晰、龙眼如熔金的玉佩。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
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。“嗯——！”老人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饱含复杂情绪的鼻音。

像是确认了什么。又像是压抑着某种巨大的震动。他的目光。死死黏在那块玉佩上。

粘在那双燃烧的熔金龙眼上。贪婪。敬畏。还有一丝……如释重负？

他伸出另一只枯瘦但异常稳定的手。布满老年斑的手。微微颤抖着。不是害怕。是激动。

他小心翼翼地从我摊开的掌心里。拈起了那块玉佩。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。不。

它本来就是稀世珍宝。当他布满皱纹的手指真正触碰到玉佩的刹那。嗡！那块沉寂的玉佩！

竟然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嗡鸣！声音不大。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！玉佩表面！

那暗金色的流光猛地明亮起来！如同活水般流动！尤其是那双龙眼！熔金的光芒暴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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